雀躍拊髀行,推門放杖。齒缺支離未偎傍。屠牛牧馬,畫個葫蘆依樣。涉程途聖智、生迷惘。不識不知,如何趣向。狂屈才言又還忘。百般呈似,種種施為俱妄。要承當的的、天真相。
一雙膝脛兩條鐵,一掬精神一團雪。
早曾火燄上翻身,鴛幃不把丁香結。
風吹香囊滿路香,知君也結欽山轍。
忽然洗面摸得鼻,方知皮下各有血。
急攜柏子禮孤雲,後來足跡遍江浙。
阿育王山倉廩空,百指張頤欲嚼舌。
延壽堂中幾病僧,囊無挑藥寒徹骨。
見君把個無孔笛,吹起還鄉曲一闋。
此來漳泉走一遭,龐翁猶在波旬滅。
拄杖挑起空中雲,缽盂漉上波心月。
默隨春色歸故山,江路梅花先漏洩。
遂邀君來香一爇,重把篇詩呈丑拙。
此行拗折老籐條,選佛場中作英傑。
君今三千里外行,不步程途猶自別。
恰似一壺冰,千古光瑩徹。
重遇風仙,重增開悟,一心專做癡愚。掀髯勢已,且恁嘴廬都。罷了高談闊論,疏筆硯、不講經書。從今後,孤雲野鶴,*食更鶉裾。寒來求紙布,忻來歌舞,饑覓殘餘。似孤舟不系,有甚程途。自在逍遙坦蕩,更無著、無染無拘。人來問,看予活計,何必更詢予。
翱翱數仞間,何異九萬里。
大道蕩無名,無彼亦無此。
倬哉元規翁,斯言殆盡矣。
一物自太極,志士摽高拎。
鵬乎與蜩鳩,涉辯非至理。
有形相變化,不出六合裡。
飛躍涉程途,底用嘲遠邇。
乃識逍遙游,潀遠發玄旨。
講罷四窗閒,忘言空隱幾。
太滇以西三巨石,錯列荊榛對孤驛。
文彩天開海岳圖,面面晶光盈十尺。
吁嗟此石生點蒼,雲誰置之古路傍。
停車顧盼日將晏,僕夫語罷泣數行。
往年天子新明堂,厥材萬國爭梯航。
燕山之石白勝玉,何求此物勞要荒。
守臣當日功名亟,檄書夜飛人屏息。
程途初不計山谿,男婦征傭無漢僰。
鞭石難尋渤海神,鑿山誰是金牛力。
那許終朝尺寸移,積屍道上紛如織。
中興令主堯舜姿,一葦聖德超茅茨。
天門萬里竟不知,幾使黔南無孑遺。
君不見旅獒古訓老臣策,枸醬雖甘亦何益。
三石砑風雨深,千載行人增歎惜。
天降賢人佐聖時,自然聲教滿華夷。英明不獨中朝仰,
清重兼聞外國知。涼夜酒醒多對月,曉庭公退半吟詩。
梁城東下雖經戰,風俗猶傳守舊規。
多朝軒冕冠乾坤,四海皆推聖最尊。楚玉已曾分卞玉,
膺門依舊是龍門。筵開樂振高雲動,城掩鼙收落日昏。
嘗念蒼生如赤子,九州無處不沾恩。
未領春闈望早清,況聯戎閫控強兵。風威遍佈江山靜,
教化高同日月明。九郡竟歌兼煮海,四方皆得共和羹。
東南自此全無事,只為期年政已成。
帝念淮壖疫疹頻,牢籠山海委名臣。古來比德由無侶,
當代同途豈有人。夜宴獨吟梁苑月,朝游重見廣陵春。
多年疲瘵全蘇息,須到謳謠日滿秦。
三紀吟詩望一名,丹霄待得白頭成。已期到老還沾祿,
無復偷閒卻養生。當宴每垂聽樂淚,望雲長起憶山情。
朱門舊是登龍客,初脫魚鱗膽尚驚。
東來淮海拜旌旟,不把公卿一字書。曾侍晚齋吟對雪,
又容華館食兼魚。孤微自省恩非次,際會誰知分有餘。
唯恥舊橋題處在,榮歸無計似相如。
平生南北逐蓬飄,待得名成鬢已凋。寒浦一從拋釣艇,
舊林無處認風飆。程途雖喜關河盡,時節猶驚骨肉遙。
愁策羸蹄更歸去,亂山流水滿翻潮。
丹霄空把桂枝歸,白首依前著布衣。當路公卿誰見待,
故鄉親愛自疑非。東風乍喜還滄海,棲旅終愁出翠微。
應念無媒居選限,二年須更守漁磯。
曾講彌陀經十遍。孤山疏鈔頻舒捲。事理圓融文義顯。多方便。到頭只勸生蓮苑。本性彌陀隨體現。唯心淨土何曾遠。十萬程途從事見。休分辨。臨終但自親行轉。